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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6全球智慧物流峰會現場,聚集了中國物流界當下最前沿的“黑科技”,普通人熱衷的無人機倒是小兒科,難得一見的是,不同物流場景下功能不同的各種機器人千姿百態,有像掃地機器人大小的中國版“KIVA”(揀選機器人),還有被命名為“曹操”的對接傳送帶的機器人,以及模樣憨態可掬的語音識別機器人。即使是目前還沒有把智能化提到戰略地位的圓通和德邦也都帶來了自己的智能化成果。不過,這些都不是今天的主角,主角是迎來三歲生日的一只“菜鳥”。
菜鳥網絡的董事長張勇也感慨說:“今天也是非常有意義的一個日子,其實在三年前的5月底,我們阿里巴巴集團和幾家合作伙伴一起共同推出了菜鳥網絡。當時真正是一個菜鳥,因為我們對物流可以說所知甚少。”而三年后,張勇認為菜鳥比剛出生的時候大了一點。他沒說的話應該包括,菜鳥也對中國物流不再是知之甚少。
在外界看來,豈止是不再知之甚少,菜鳥正在成為中國物流江湖舉足輕重的力量。今年的菜鳥大會主打智能物流的主題。但是,中國物流的改變與進步,并不是僅僅依靠科技進步就可以水到渠成。
張勇談及了一只三歲的菜鳥對中國物流的認識:“中國的物流行業從規模來講,應該說是全球領先。”而他的希望是,中國物流以后能夠實現效率和技術的領先。
菜鳥給出的方向是,智能化、綠色化、以及大數據驅動。僅就方向而論,這三個方向無疑都是正確的。但是,這只終于長大了其實不止一點的“菜鳥”,其實帶給中國物流的變化,并不是這種外觀和物理的變化,還有深層次的結構變化。這種變化如果用今天那些可愛的機器人打個比方:三年后的菜鳥確實不再是菜鳥了,它正在變成一個超級“變形金剛”。而且它的“變形”之路,不同以往。這種不同以往的變形之路,對于菜鳥平臺上的合作者,具有一定的顛覆性和破壞性。
理由呢,聽我慢慢道來,不知道變形金剛為何物的請自行腦補或搜索。
菜鳥式的變形金剛
看過變形金剛這部動畫片的人(暴露年齡的時刻到了)應該記得,美國經典動畫片《變形金剛》中機器人眾多,他們的本質一樣,看上去是一輛汽車或者飛機,搖身一變就可以變成機器人的形狀。但這只是其中的一類機器人,后來為了提高戰斗力,汽車人和霸天虎紛紛“研發”出一種超級變形金剛,就是五個機器人疊加組合在一起,成為巨無霸。
菜鳥這三年走過的路,可以用這樣一個比喻來詮釋。菜鳥成立之初,就是復合基因,四通一達乃至順豐,都占有小股份。那時候菜鳥提出“天網+地網”戰略,但是菜鳥自己并沒有網絡,于是,四通一達就是它的網絡骨干。如果按照倉運配的通常分析路徑來看,在每個物流的主要環節,菜鳥都在從無到有,不停地做加法。
就像變形金剛中,四通一達是五個小機器人,通過全新的組合方式,組成了一個更為龐大完整的網絡。應該說,動畫片中的超級變形金剛,也不是五個機器人的簡單疊加,它必須有統一的大腦,全新的“指揮系統”和“操作系統”。只是,這個統一的大腦是個暫時的,就像物流圈流行的各種聯盟(今年3月,菜鳥也推出了菜鳥聯盟)。它還不是一個完全獨立的新生命體。
因為聯盟的本質決定了,這終究是一個偏于松散的連接體。因為如果它要成為一個完全獨立的新智能生物,它就必須對原有的生命體的架構進行拆解,再賦予新的生命。這其實是個艱難而痛苦的過程。
從橫向分工到縱向分工
毋庸置疑的是,6月13日的菜鳥大會暨全球智慧物流峰會顯示了菜鳥向一個“獨立生命體”繼續進化的決心。菜鳥強調的三化,可以理解為這一進化過程中的手段和競爭壁壘。讓筆者有這種頓悟的,是阿里集團副總裁、阿里研究院高紅冰院長一段精辟的演講。
在《演進中的共享經濟》的主題演講中,高院長首先講到了共享經濟的三個層次,私人的共享;公共資源的共享;準公共資源(物流基礎設施)的共享。然后他扣上大會的主題,“重新連接”,闡釋到:
“今天如果講共享經濟,對于物流來講,對于生產和消費,對于生產和貿易來講,它很重要的改變和變化,如果講“重新連接”的話,我想它是由新的商業基礎設施、新的信息基礎設施所塑造的。這個新的信息基礎設施,我們簡單去看待,可以看到它由云網端來構造,由電子商務交易的基礎設施,由新型智能物流的基礎設施,金融支付的基礎設施,還有現代制造的基礎設施,包括其他基礎設施共同組成。
我們看它一些細化的內容,我想在“重新連接”這個主題的背后,今天實際上在我們整個產業和經濟層面上,正在發生一個非常重要的變化。
過去的工業產業或者農業都是以垂直分工體系來構成的,甚至我們傳統的物流體系,基本上是每一家物流企業自成一體,從頭到尾垂直貫穿。這種行業的垂直模型,行業的垂直占用模型,包括倉配、快遞員、服務設施,整套體系都是由一個快遞公司,或者由某一個產業的公司自己去占據,或者自己去構成的。但是這樣一個垂直分工的體系,實際上今天正在被一個橫向分工的體系去替代。
我們可以看到,在底層正在由過去工業經濟的基礎設施,比如說“鐵公基”構成的基礎設施,上面疊加了新的基礎設施,比如說云、網、端,共同構造一個新的基礎設施。這個新的基礎設施,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大家手里拿著iphone手機,它首先是一個物理載體,上面有各種各樣的App應用。通信運營商給了它3G、4G的連接,這些應用是疊加在硬件基礎設施上的。”
高院長講話的一個要點是說,過去物流企業,可以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大家每一家都是自成體系,自成一家。
這樣下來有什么后果呢,菜鳥網絡CEO童文紅在后來接受采訪中也提到,以快遞為例,當每一家公司都有一個獨立的網絡時,這些網絡資源的建設,未必是最高效的,有些事重復建設,有些又會有疏漏。
這也是菜鳥這三年來逐漸找到了自己發力點的原因,比如,童文紅解釋說,菜鳥為什么要做鎮到村這一級的網絡,“因為縣到鄉鎮這一級的網絡快遞公司已經有了,”所以,菜鳥要做的是別人不做的事情,這被視為菜鳥的一個原則。
換言之,高院長認為未來縱向分工將被橫向分工所取代,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麻雀無論大小,都不再五臟俱全。
橫向分工的破壞性
如果公允的打一個比方,菜鳥在物流圈扮演的角色,很像樂隊的指揮,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下場演奏的,但是他負責協調每一個人手中樂器的發揮,以及整個樂章的進度與節奏。這個時候,樂隊的每個人都只需要會一種樂器就可以,不需要樣樣精通。
事實上菜鳥的布局已經如此了,在倉儲上游,有心怡科技幫助菜鳥做倉儲管理,在下游,除了四通一達,還有萬象物流這樣的落地配公司,菜鳥通過與社會資源的廣泛合作,把原來并列且雷同的物流鏈條重新梳理,成為了一個工業化流水線般的上下游一條龍服務,且通過技術手段提高了一定的效率。這是菜鳥的貢獻,但是同時,對于參與其中的合作者,這也是巨大的考驗,甚至具有破壞性,原因不言而喻。在一個超級大網的覆蓋下,斷臂求生還是削足適履,都不稀奇。
此次會議上,童文紅有兩個觀點很引人矚目,第一,童文紅強調,電商物流到今天,絕不僅僅是快遞,還包括倉配更多的服務。一定要把倉配的服務商納入其中。
對于這一點,最近財新雜志發表的封面文章《500億菜鳥起飛》對此有詳細解讀,文章認為,菜鳥經過三年摸索,最大的收獲之一應該是堅定的走了倉配這條路。“資料顯示,截至2015年底,菜鳥累計拿地面積8100畝,運營倉庫總面積超過160萬平方米,其中自建面積73萬平方米,租賃倉庫面積超過80萬平方米,全年平均出租率預計達70%以上。”
而為什么要堅定的走倉配這條路?菜鳥方面強調最多的理由是能夠滿足電商發展的需要。就像宅急送創始人陳平舉例,從杭州四個小時送到喀什,無論什么方式都不可能,但是如果分倉備貨,先把貨備到喀什附近,這就可以實現了。此外,從菜鳥的模式來講,既然是一個“超級變形金剛”,身體和四肢都不是自己的,那么至少大腦和中樞神經要是自己的,從軟的方面,大腦當然是指信息系統,從物理設施看,則是上游和源頭,要從倉做起。根據官方數據,目前接入菜鳥體系共有128個倉,接入落地配公司超過20家。
但筆者認為還有一個原因,中國的倉儲資源豐富而散亂,具備極大的整合空間。
從消費者的角度,大家關注更多的是快遞,但是快遞市場格局清晰、龍頭林立,各家快遞公司也有各自的利益訴求,短期之內想把所有的快遞公司整合成為一個“共同體”,難度極大。但是倉儲市場是存在這樣的空間的。
當上游資源菜鳥整合完畢后,在菜鳥的這張大網上真正需要的是什么?這一點很多業內人士有共識,甚至童文紅女士也提到,中小物流公司和落地配公司,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在采訪中,童文紅女士提到,什么樣的合作伙伴和人適合加入菜鳥,是能夠打碎自己再重生的人。
無人機不是真正的智能物流
童文紅女士第二個被廣泛傳播的觀點,是認為無人機更多是作秀,不能代表真正的智能物流。有人認為這有打擊競爭對手之嫌。筆者倒認為,這倒是說到了智能物流的本質。
童文紅也提到了不久前李世石輸給阿爾法的事實,證明了人工智能的強大,人工智能的本質是什么?是從模仿到超越,形成獨立思考。就是筆者前面所講,成為一個獨立的“新的生命體”。是機器人而不僅僅是靈敏度極高的機器!而無人機的本質是什么?是根據人的指令操控,相當于人類手臂的延伸,一句話,它沒有獨立人格。
從這一點上,菜鳥將今年的大會命名為全球智慧物流峰會,倒并不是噱頭,而是真正開始理解了智能物流的本質。但是筆者覺得,未來對于菜鳥的考驗,或許倒不是如何把E.T實驗室里那些試驗品如何改進如何量產,以菜鳥的資金實力和研發水平,這些都是細節層面的智能物流,難不倒菜鳥。最大的考驗,或許還是如何在整體層面實現整個網絡的智能化,本文已經反復論證了,真正的智能化一定是人格的獨立,具有全新的且統一的指揮系統和操作系統,能夠把菜鳥苦心搭建的這個網絡真正的變成一個超級變形金剛,能夠獨立行走、思考、作戰,而不是四肢各懷心事、步履蹣跚的樣子。
最后推薦大家看一部高分電影《超能查派》,這部電影對于什么是智能給予了生動的詮釋,在電影的最后,個頭和真實人類差不多大小的智能機器人查派打敗了個頭大自己數倍的駝鹿,為什么?可以思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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